附标题：现代战争是由生产能力和技术掌握决定的，而不是由个人的勇气决定的

作者Phillips Payson O’Brien是圣安德思大学的战略学教授。最近美国民主党控制的媒体热衷于发布“中国很强大”的文章，一方面是给特朗普上眼药，一方面也是真的不对劲，没法绝对坚持“美强于中”的叙事了，需要分一些人出来宣传“中强于美”。

这个正式文章认为美军存量装备有优势，能赢首战，但持续的军工生产能力不如中国。我觉得这伙西方学者认知有重大问题，根本不知道现代战争的高技术程度，水平远不如中国军迷。如果认识不到美军战机被中国超视距空空导弹与电子战碾压，就还没入门。但美西方算是开始思考战败的问题了。

国防部长赫格塞斯说，士兵和水手准备“前往危险之地寻找伤害美国的人，近距离残酷战斗代表美国人民伸张正义”。“在这个职业中，你在暴力中感到自在，我们的公民就能和平生活。杀伤力是我们的名片，胜利是唯一可以接受的最终状态。”

对肉搏战的强调就如斯巴达战士，但美军不会与雅典人对抗。事实上，中国是地缘政治挑战者，士兵勇敢很大程度上无关紧要。20世纪初以来，大规模战争由生产能力、物流和技术优势决定。

赫格塞斯等人在自欺欺人。俄乌战争不是由步兵的英勇决定的，是由乌克兰及盟友给俄罗斯经济带来痛苦的能力决定，数百万架无人机攻击俄罗斯战场和本土资源， 炮弹和远程武器系统。

我的新书《战争与权力：谁赢得战争——以及为什么》发现，几代强国的军事领导人长期以来犯了根本性错误。许多错误“以战斗为中心”，假设结果由部队在战场上相遇时决定，一场决定性战斗，通常在早期阶段，一方突然击败另一方。

然而，现代战争中大多数战斗关键都并非争夺战略重地，也不是看摧毁装备数量来定胜负。个别战斗不决定战争，面是展示军队如何产生力量、适应不断变化的条件来揭示战争进程。今天的战争不是由双方一开始拥有的军力决定的，而是由产生新力量、适应新技术以及与盟友协调工作的能力决定。

一战开始时，大国想在早期战斗中结束冲突。施里芬计划是，德军迅速击败法军，再转向俄罗斯帝国。但消耗战没有在1914年圣诞节前结束，持续了四年多，世界国参战，杀死数百万人。

二战中，与产量相比，最著名的战斗也没摧毁太多装备。1943年库尔斯克坦克战是二战转折点。交战最激烈的阶段（开始10天），德国只损失了300辆坦克，大部分是效率低的旧型号，而德国年产11000辆。被摧毁的旧坦克很快被更现代的坦克取代，德国坦克车队平均质量还提高了。

最终决定二战的是，苏联及主要盟友美英能产生和维持比德国更好的部队。

与二战一样，乌克兰战争成了长期的残酷战斗。2022年2月战争发动前，俄罗斯以及许多分析人士认为，坦克、军舰和战车将短时间击垮乌克兰。战争几小时内决定，几天内结束，俄罗斯控制基辅，乌克兰领导人逃命。这是悲剧性误解，相反，乌克兰有效反击，战争延长，仅俄罗斯就有超百万人伤亡。

过去三年半，双方不断用新武器建立新部队，保持战场补给。2025年的军队与2022年几乎没有相似之处。无人机是事后才想到的，最初双方都部署了坦克与战车，有时还在前线集结步兵。乌克兰人用无人机和导弹击沉了俄罗斯在黑海的许多最大的舰艇，将其余舰艇赶回港口。两国每晚都在用远程无人机互相轰炸。战争最终决定时，两军都将被摧毁和重建多次，正如大多数战争发生的。

这些动态对美国与中国的长期战争并非好兆头。目前，美国似乎拥有更有能力的军队，当然也有实战考验、技术更先进。一开始可能会给中国造成不成比例的损失。但由于生产能力下降，美国将难以弥补不可避免遭受的战场损失的一小部分。中国将如美国在二战中的世界工厂一样，以惊人的速度生产替代武器。

控制太平洋航运可能是美军的首要任务，但美国缺乏造船业。例如，根据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最新分析，2024年美国造船舶吨位占世界0.1%；中国造船厂占50%以上。美国允许造船厂关闭并失去几代造船工程专业知识，除了美国海军几家造船厂，现在几乎没有经验丰富的造船工人。它必须重新创造所有专业知识，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开始以中国产量的一小部分生产船舶。

造船只是美国生产难以跟上的一个行业。例如，中国控制全球90%商用无人机生产，并为乌克兰和俄罗斯无人机提供部件。美国的财富只能提供一点帮助：国家不能简单地在短期内将资金投入到问题上并创造生产性的战略产业。让问题更复杂的是，盟友的军事准备甚至更少，而华盛顿正在竭尽全力疏远他们，而不是培养威慑中国所需的凝聚力。

赫格塞斯可能更愿意想象，美国士兵的英勇可以克服其他劣势，包括军事工业基础的减少、联盟的破裂。美国不应吹嘘自己在肉搏战中的优势，应该让军队做好准备，以应对中国无人机的猛攻和可能持续数年的冲突。否则，它可能会赢得首战——但它可能会输掉长期战争。

文：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