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义》开播没多久,就有警界人士发来抱怨,“剧中的police怎么没一个好人?”
但同时,社会上另一个重要群体——民营老板们则纷纷看掉了眼泪:“蔡成功”和“高小琴”,可不就是真的自己?!
众所周知,腐败落马的官员背后,往往牵出一大波企业家。《人民的名义》为了突出李达康及此类官员的廉政,将这些商人们定性处理为“无耻”。于是,蔡成功和高小琴,以及那些一夜做鸟兽散的民营老板们,无不被刻画成攀附权贵、唯利是图的奸商小人。
剧情总是现实的某种反映。改革开放近四十年,我们诞生了不少企业和企业家,有的甚至名震全球,但是,年终岁尾,真正披红挂绿上台领奖的,总是“沙瑞金”和“李达康”,他们才被认为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大功臣,还按级别可分为“总设计师”、“领头羊”和“急先锋”等等。
最终,政府变成了GDP和社会财富的创造者!
这不就明摆着宣告,中国仍是“市长”经济,而不是市场经济。在这里,我们想谨慎地指出,真正创造和守护GDP的,不是达康书记,而恰恰是被书记同志日防夜守的企业家、小老板们。
为什么?
再从吸纳就业、增加税收等方面谈企业的重要性,今天来说未免老套。1988年5月31日,美国总统里根在莫斯科发表的一篇演说,对此做出了最为有力的说明:
“现代纪元的探索者是企业家。他们高瞻远瞩,敢冒风险,具有坚定的信念,勇于涉足未知领域。他们和他们的小型企业几乎造就了美国的整个经济发展。”
“询问他们成功的秘诀,他们会告诉你,他们在失败中从不气馁,他们是在摸爬滚打中得到成功的。
以汉东省为例我们看到,尽管“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要起决定性作用”黑纸白字写进政府文件,但现实中真正拍板的不是市场,还是政府,还是沙瑞金和李达康们。
而所谓“市场”上的企业家,也实在算不上真正的企业家,诸如蔡成功和高小琴,实难成为里根口中“现代新纪元的探索者”、GDP的真正创造者,在今天的中国,他们无非是某些政策、指令的受益者和另一些政策、指令的受害者而已,是官员权力变现的最佳工具。
“中国的企业家,不是在监狱里,就是在走向监狱的路上。”
由于权力对社会经济干预过多,甚至无孔不入,企业不得不低头,而不是考虑合乎法律和规则的公平竞争。
近年来,在巨大利益的吸引下,不仅国有企业“强力”扩张,迅速挤压民营经济的生存和生长空间,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也越来越频繁,增加了企业负担、搅乱了市场秩序。
很多官员对如何运用公共权力、提供哪些公共服务不清楚,却都热心往商业上下功夫,导致公共权力大规模进入经济领域。
郭凡生先生曾在他的文章《原罪》中,写到了民营企业家的内心独白。
这个时代,为穷人讲话,未曾发声就一定是对的。为富人说理,尚未出口,就肯定错了。长夜难眠,偶阅好友冯仑之巨著《野蛮生长》,浮想联翩,凑成一诗,抚己敬人。
——郭凡生
《原罪》
—— 一个民营企业家的酒后独白
长夜未睡,
我真的好累。
马上将去抵押最后一套房产,
发薪、还贷,还是先去交税。
我知道欠债要还,
我知道签约无悔。
但为什么有些人却可大逆此道,
莫非仅仅因为他们是当朝权贵?
啊,几十年蹉跎徘徊,
这次我真的没醉。
那一次次长跪之后的长醉,
那一次次常醉之后的长跪。
多少次啊,多少回,
我跪的让亲人和员工们心碎。
他们哀求我,
不要为了企业生存再受此罪……
我总是和他们讲:这肯定是最后一次了,
但到时我还得去跪。
我活的窝囊,
但我从不后悔;
我活的下贱,
但我真的无罪。
面对欺辱我总是逆来顺受,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恨谁。
跪天、跪地、跪父母,
我跪的无怨无悔。
跪大、跪上、跪权贵,
我跪的心中无愧。
没有贪婪的敲诈,
我为什么要去下跪。
我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啊,
为什么作了企业家,
就变成了人间“鼠辈”。
敢问天理何在,
凭什么将我归入那无耻的“另类”。
啊,还要多久我这非公人士,
才可以回归寻常百姓的团队。
长夜未睡,
我真的好累。
那长跪之后的长醉,
那常醉之后的长跪。
不知道如此的磨难,
我还能再撑几回。
我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今天我还得去跪……
我真想割开自己的动脉,
用鲜血洗净身上无端的是非。
我愿用全部财富,
换回我应有的人间尊卑。
多么希望我屈辱的创业,
能有一次任性地发挥。
哪怕苍天发怒,
将我这黑心的老板挫骨扬灰。
但这一定是空泛的梦,
因为,我无法承受企业倒闭后,
亲人与员工绝望的眼泪。
因为我知道企业家的肩上,
承载着家庭、员工与整个社会。
向后一步,踏伤的将是亲人和百姓,
丝毫无损于那些肮脏的权贵。
我们就是当代的万里长城啊,
受尽屈辱也决不能后退!
忍了,忍了,我忍了……
为了下一代不再遭受此罪。
忍了,忍了,我忍了……
因为我相信那来世的公平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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