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最大变数”
我们今天面临的是百年变局的大时代。其中,最大的因素是什么?
就像英国人彼德·诺兰所说:“世界在巨变,中国是最重要的变化。”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世界上没有中国,或者中国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那世界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发展和变化,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2000年初我去访美时,在纽约参观完联合国大会会场后,到小礼品店买纪念品;10多年后,又到那个店,还是那点儿东西,只是老板娘看着岁数大了;这种情况你放到中国来试试看,10多年前去过的一家小店,可能早就找不着地方了。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变数”。1979年改革开放刚开始时,中国是3805亿元的产值,当时美国的经济总量是中国的20倍还不止,几乎是站在山顶看山谷里的中国,“你就这么点儿量”;到了1989年,中国经济总量达到1.69万亿元;2020年,超过100万亿元。
过去是1/20都不到,现在是美国经济总量的76%。因此,中美关系发生极大变化。哈佛大学国际事务中心主任格雷厄姆·艾利森教授就讲了一句话:“从未有一个国家如此迅速崛起。”
不仅美国人完全没有想到,世界完全没有想到,连中国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如此迅速地发展。
2000年,国家统计局判断,20年后,就是到2020年,争取GDP比2000年翻两番,达到35万亿元,结果实际上2020年的GDP超过100万亿元。
国家统计局经济核算司的一位司长当时判断,中国有望在2020年成为世界第三经济大国,2050年可能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
这话说得很活,可能超过,也可能超不过。没想到,我们2010年完全超过日本,2029年要超过美国。当时有谁提出来说经济总量将来要超过美国吗?没有人,当时想都不敢想。
我们老是说,别人想不到中国经济能高速发展,这话说得我们自己料事如神,好像早就知道中国经济要这么发展,但其实我们自己谁都没预见到中国经济的高速成长。
1995年,美国《财富》杂志首次公布世界500强企业,美国151家,日本149家,中国3家;2020年《财富》公布的世界500强,中国133家,美国121家,日本53家。
中国由3家变成133家,把谁挤出去了我们不清楚,但反正是眼看着美国由151家变成121家、日本由149家变成53家。
2020年,广东省的GDP超11万亿元,江苏省GDP超过10万亿元。超过10万亿元,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超越了世界90%以上的主权国家——中国的一个省,广东的GDP超过了俄罗斯、韩国;江苏的GDP也已经超过了澳大利亚、西班牙。
从宏观上看,今天我们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全球第二大消费国、全球第二大吸引外资国、全球第一大制造国、全球第一大贸易国、全球第一大外汇储备国。
到2028年、2029年,中国的经济总量将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2024年、2025年,中国将成为全球第一大消费国;2025年、2026年,中国将变成全球第一大吸引外资国。“三个”第二在未来七八年内全部变成“第一”。
“只有傻瓜才会不看好中国。”这是英国《泰晤士报》的评论。2000年,美国的GDP是中国的8倍多,2010年2.5倍,2020年1.5倍,到2030年零点几倍——中国超越。这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中国突飞猛进地发展,这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的“最大变数”,以人类历史上所有主权国家前所未有的经济体量和发展速度,改变世界格局。
世界在巨变,中国是最重要的变化;世界在巨变,美国也在发生重要变化。
比如今年1月6日,特朗普的支持者冲击、占领国会大厦。国会议员们趴在椅子底下惊恐万状。在国会大厦,包括国会众议长佩洛西的办公桌上,都有美国民众把脚翘在上面;国会大厦的警察直接拔枪相向,闹到了这个地步。这种阵势谁见过?
美国过去是专门看别人笑话、看别人乱成一锅粥的,结果没想到自家上演了这一幕:执政的国会政府被民众占领。这是自1814年美国国会大厦被英军占领以来,又一次被暴力群战。
戴着“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帽子的美国民众,打碎玻璃、冲进国会的那一刻:美国政治制度在全世界面前失去了最后的体面。
跟特朗普同属美国右翼的刊物——《大西洋月刊》,发表社评《特朗普总统的政治讣告》,里面写到特朗普领导下的美国更不自由、更不平等、更分裂、更孤独、债务更深、更泥泞、更肮脏、更刻薄、更病态、更死气沉沉。他的谎言将持续数年,像放射性尘埃一样毒害大气。
连拜登现在正在管理的美国,仍然是一个“特朗普的美国”。为什么?特朗普和拜登的竞选,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拜登是怎么获胜的?拜登胜在,赢下的面积大,而面积是按经济总量统计的。
从数量上看,拜登只赢下了477个县,而特朗普赢得2497个县;但拜登赢下的县占美国经济总量的70%,特朗普的只占美国经济总量的29%。
所以毫无疑问,美国“分裂”了,出现“富县选拜登,穷县选川普”的局面。这种分裂必然导致更多的政治僵局和治理失效。
它再也不是一个整体,东西部沿海经济发达、信息产业发达、金融业发达、律师业发达、三产发达,全部拥护拜登;中部传统工业、农业地带全部拥护特朗普。特朗普在川普大厦讲,我是全美工人阶级利益的代表。这是一个非常荒谬的事迹:纽约大地产商成为全美工人阶级代表。
因此,《时代周刊》说,就算拜登赢了,他要管理的也是特朗普的美国,要不然无法对选民交代。
哪个国家,可以离开中国“独善其身”?
在这种局面下,英国剑桥大学高级研究员马丁·雅克就讲,两大事件推动力量平衡的指针,从美国转向中国:
第一个是2008年爆发的金融危机,严重地削弱了美国的力量。
第二个目前正在上演:几乎可以肯定,新冠疫情对美国实力的削弱,比2008年金融危机有过之而无不及。拜登2021年1月后领导的美国,已经不是奥巴马2009年上台时的那个美国了。它的全球领导力已大幅下降。
世界两大权力中心正在发生重大变化。就在今年1月20日拜登就职时,世界银行发布了一份最新统计:2020年美国经济同比下降3.6%,GDP总量为20.66万亿美元,中国是15.72万亿美元,占美国经济总量的76%,成为近百年最接近美国的国家;而历史上曾最接近美国的是日本,1995年占美国经济总量的71%。
我们好多人说,再回到小平同志的“韬光养晦”就好了。我说完全不可能,当时中国经济总量是美国的1/20,现在是76%,你怎么韬光养晦?
这就是我们今天高速成长的中国,和极不适应中国高速成长的美国。
当然,我们去年碰见非常大的坎——新冠疫情。1月23日,武汉封城。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隔离事件。在此之前,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把一个千万级人口的城市隔离的先例。疫情暴发后,将近5万医护人员奔赴武汉,10天一个火神山医院,大量方舱医院产生。世卫组织的总干事谭德塞就讲:“我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动员。”
“考察一个组织是否优秀,就看其能否使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一个组织不要吹牛,吹半天都没有用,各种考评指标中最关键的一条——就看其能否使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
我就讲一句话,党的组织体系的动员是最强力、最高效、最具责任感、最具荣誉感的动员。当时我到武汉武昌区去,时任区长余区长就跟我说,他3个半月没回家住了,怕感染家人,都在办公室里睡觉。这就是基层堡垒的作用。
党的发力点就是基层组织,这个触角深入民众,要是没有基层组织的话,所有的设想就都停留在领导讲话和报纸社论上,落不到实处;美国也有基层组织。但他们的基层组织是干什么的?收集选票、汇集捐款,没有社会服务、社会管理的功能。
美国《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弗里德曼,就讲了一句话:新冠疫情本应该是中国的“切尔诺贝利事件”,最后却变成了西方国家的“滑铁卢”。他们一开始想看我们笑话,结果中国反倒是全世界所有国家中唯一交出合格答卷的,像美国、德国、日本、法国、意大利、英国2020年全部负增长,只有中国经济正增长。
这就是中国的治理能力和美国的捉襟见肘“相遇”后,所发生的巨大变化:既有中国国力的上升和美国的相对衰弱,也有新冠疫情对全世界的严重考验。
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接近民族复兴的目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面临众多风险、挑战。
曾有一位教授判断:中美关系要改善,其实也很容易,只要中国宣布放弃武器、放弃大数据、放弃人工智能、放弃生物工程,永远只做服装、鞋帽、家电、玩具,等等。那么,中美相安无事,永远是好朋友。
但你要想追求民族复兴、要做5G、要上人工智能、要追求大数据,那必然麻烦,这就是目标越高、风险越大,“无限风光在险峰”;又想得利,又想没有风险,天下从来没有这种便宜事。
好多人抱怨,美国怎么对我们这样,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怎么怎么做,我说我们要追求伟大的民族复兴就必然会这样。
所以在百年变局的大时代,我们首先必须巩固作为全球抗疫胜利者的地位,有的国家想颠覆我们这个地位,有人讲病毒是从武汉传出去的,还有人向中国索赔,像美国伯曼律师团队要求中国赔偿数十亿美元,澳大利亚要求中国赔偿5088亿元人民币;埃及要求中国赔偿10万亿美元,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今天最值得思考的,并不是这些人为什么热衷于索赔,而是为什么热衷于向中国索赔,但几乎没有人敢向美国索赔?
一方面,中国有多次赔偿的历史传统;另一方面,中国也有隐忍为上、花钱消灾的现实思维。我们老是讲,凡是钱能摆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我们的心理状态、思维习惯被对方掌握,带给我们的绝不是福音而是灾难。
所以去年王毅外长就讲,“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百年前的中国,今天的世界也不是百年前的世界。如果想借滥诉侵犯中国的主权和尊严,敲诈中国人民的辛勤劳动成果,恐怕是白日做梦,必将自取屈辱。”
这话讲得很坚定,想敲诈中国人民的辛勤劳动成果?做梦去吧,一个子儿都不要想。
自从王毅外长的坚定发言后,国际索赔声音不是一浪高于一浪,而是一浪低于一浪,进而销声匿迹。
所以我们首先要巩固作为抗疫胜利者的地位,其次要夯实作为负责任大国的基础。疫苗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角色。中国生物董事长杨晓明就跟我讲,他说,金教授你知道吗?今天全世界能够完整研发疫苗的,只有中国、美国、俄罗斯,俄罗斯的能力还不太行,完整的只有中美两国。
俄罗斯有一句话叫做,俄罗斯只有两个盟友——陆军和海军。到了关键时刻,谁管用?就是它俩。有人把这句话给改成了,改成中国也只有两个盟友:工业和农业。
这话我觉得讲得非常好,关键时刻,谁也不要轻信,就信自己的实力——你有没有实力,有没有工业和农业的实力。这才是最根本的。
新中国建设、改革开放最大的成就,就是制造业、工业能力全面上来了。世界四大制造业大国——美国、日本、德国、中国。美国长期雄踞世界制造业20%以上的比重,后来跌落,日本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曾达到世界制造业的20%,后来也衰落了,德国比较稳定,一直处在世界的10%以下。
中国则是“异军突起”。1980年,我们只占世界制造业比重的2.5%;到2008年,中美两国各占18%,此后中国继续上升、美国继续下降;2018年,中国制造占全球比重的29.4%,世界第一;2025年,我们的比重将占40%-45%,2030年超过50%。
所以中国人民大学的金灿荣教授讲了一个笑话,2030年以后世界就两个制造,一个中国制造,一个外国制造。两家一人一半。
当然,现在美国卡我们芯片,卡的是什么?7nm、14nm和5nm的芯片,我们现在还做不出来,但28nm的可以,精度差一点的能搞出来。这就是今天中国经济的规模。
而支撑中国经济规模的是中国教育的规模。今天中国教育的规模很大。美国人统计2016年全世界各国的理工科毕业生的数量,美国56.8万人,中国470万人。而且教育部的人跟我讲,美国人统计的数字不准,2016年中国理工科毕业人数超过500万人,几乎是美国的10倍。
美国今天的大学热门专业:第一,金融,到华尔街挣大钱;第二,医学,当医生挣很多钱;第三,法律,当律师也挣很多钱。全都是第三产业。谁去学钢铁、煤炭、机械制造、化工?没有多少人学,而中国还在大量地学。
中国每年产生的工程师要在美国的7倍、8倍甚至将近10倍以上,数量太大了。量变必然导致质变,进而一层一层地变化。
难道不是这样吗?今天中国的工业规模、制造业规模、教育规模,甚至是技术专利规模都在上来,尤其是技术专利规模,原来根本就没中国的份。
1990年,全世界的十大技术专利规模国,根本没有中国,美国、德国、英国、日本、法国、瑞典、芬兰,等等。亚洲只有日本,后来增加了韩国。
我们是在2005年进入世界前十,此后排名连续飙升。从2018年以后,中国连续3年成为世界专利规模第一大国。
所以今天讲中国的优势:第一,制造业优势,第二,市场优势,第三,开放优势;而美国的优势:第一,科技优势,第二,金融优势,第三,军力优势。
郎咸平讲过的一句话还是很对的:“技术是美国最大优势,市场是中国最大优势,技术必须卖给市场才能获得高额利润继续发展,失去市场,技术必定衰退。
芯片是人类目前最高及最复杂技术。美国以其为傲慢。中国是全球最大芯片进口市场。有了市场、没有技术,可以发展技术;如果失去市场,技术之花再艳丽也必然枯萎。所以结论,技术压抑市场是暂时的胜利,市场自创技术是最终的胜利。”
黄奇帆同志讲过,“资本的逻辑就是通过不断赢利实现不断扩张。不扩张,资本就会死亡。这决定了西方世界最稀缺的不是资本,也不是技术,而是市场,是具有支付能力的现实消费者”。
资本要扩张、要盈利,只有通过市场才能做到,而想要有市场必须得有消费,没有消费怎么实现资金的循环?
2009年,中国商品零售市场的规模是1.4万亿美元,美国的商品零售市场规模为4万亿美元,比我们大得多;10年后,2019年,中国消费商品零售市场规模接近6万亿美元,已经超过美国5.5万亿美元的规模,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我们中国人充分看见了美国的技术优势,美国人充分看见了中国的市场优势。但中美双方都是当局者迷——我们是光看美国的技术优势,没有看见我们的市场优势,或者说看得不够;美国也看不见自己的技术优势,他总觉得很快就落到中国人手里去了,但其实他的技术还能支撑很长时间。
我们要注意,今天的世界是一个产能过剩的时代,哪个市场能消费,哪个市场就有活力。庞大的中国市场是最为稀缺的资源。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哪个国家的经济可以离开中国独善其身?
为什么去年新冠疫情这么严重,我们没有去招商引资,但结果去年苏州地区外资进入的比例,却比往年提高了30%,成都、重庆的成渝双城经济圈提高了20%。外资大量进入。干什么?赚钱,在中国能赚着钱。
今天从纽约到伦敦,从柏林到堪培拉,从东京到德黑兰,资本拥有者、技术开发者都无法无视中国这块“肥肉”,太肥了,必须得咬一口。这一点反倒形成了我们的最大优势。这就是市场的“威胁”。
就像总书记讲的,在当前保护主义上升、世界经济低迷、全球市场萎缩的外部环境下,我们必须充分发挥国内超大规模市场优势,通过繁荣国内经济、畅通国内大循环,为我国经济发展增添动力,带动世界经济复苏。
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就是我们今天所面临的新发展格局。
中美关系,何时走出“愤怒阶段”?
在新的发展格局之下,我们讲今天的第3个问题:我们要坚持发展、坚持全球化、坚持改革开放。
有人要隔断中国的科技联系、经济联系、教育联系,他们要隔断,我们就要坚持,坚持发展、坚持全球化、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
中国加入WTO的首席谈判代表龙永图讲过一句话:“如果一个国家认为自己对外政策的调整就能使全球产业链布局发生重大改变,那不仅太轻视市场规律,也过分夸大自己的力量了。”
龙永图讲全球化进程是人类几十年探索、摸索和产业发展积聚,形成的一个发展思路和发展路径,美国根本改变不了。全球化进程可能受挫,但方向无法改变,这是今天的大局。
当然,在大局之下,美国对中国的警惕、怨恨,成为今天全球化发展的重大阻碍。中美关系,下一步怎么办?会不会干起来?缓和的话,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这些都成了今天大家思虑最多的问题。
我认为,要从美国人的角度来看看。布鲁金斯学会提出,美国认识中国的5个阶段:
1. 否认。认为一切都是假的。“中国在造假,别去看统计数据,根本没那么玄乎,数字都是假的”;
2. 愤怒。“看来不是假的,他们真这么快了,他们居然搞成这样了”。开始发火、愤怒;
3. 慢慢愤怒着就习惯了,开始讨价还价。看看双方怎么利益最大化;
4. 沮丧。默认中国的地位;
5. 最终接受中国的地位。
所以不要以为中美能永远干下去,目前只是因为我们正处于中美关系最困难的阶段——愤怒阶段。
给大家举个例子——任正非。当初任正非的女儿都被扣了,他还坚持向美国学习。当时老任讲,研发团队应该学习美国Google的团队精神,在科研方面杀出一条血路。
但美国人、西方人怎么解释任正非的这段话?澳大利亚媒体报道,“华为威胁要让西方血流成河”;《华尔街日报》报道,“边冲边杀,让鲜血染红我们的道路”。
纯粹胡扯。我们所说的杀出一条血路,昭示一种决心和意志,克服困难、战胜困难;但他们失去理智,说成是华为要让西方血流成河,边冲边杀,让鲜血染红道路。要注意,这是处于愤怒阶段的西方人跟美国人,半失去理智的西方人和美国人,连基本常识都不顾了。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就讲,“中国是唯一一个拥有经济、外交、军事和技术力量,对稳定和开放的国际体系、对我们希望的世界运行规则、价值观和联盟体系构成严重挑战的国家”。
他讲这句话的背景是什么?杨洁篪主任在会场怒斥布林肯、怒斥美方后:你们美国人没有资格在中国面前讲,要从实际地位出发跟中国谈话。
所以美国国会今年通过了《2021战略竞争法案》。这部法案里写明:
每年拨1500万帮助美国企业撤出中国;
每年拨7500万反制中国“一带一路”;
每年拨3亿对抗中国的“恶意影响力”;
每年拨1亿资助反对中国的“独立媒体”;
2022年度拨1000万“促进香港民主”“扩大对新疆制裁”;
限制中国人民解放军投送至第一岛链以外的能力;
支持日本发展远程精确火力,助台湾获取不对称的防卫能力;
同时推动台湾参加国际组织,美台可以定期官员互访。
我把这个称为“色厉内荏”。上图蓝色字段表示他们志大,而黄色字段则表明他们志大才疏,就两个字:没钱。
搞事得有钱,没钱就干不了事,这是美国今天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我们给它造成的,是它自陷困境。
我们来看看美国的国家债务,早在2013年,美国的债务总额就超过了国民生产总值。
其实美国开国元勋们、先人们干得还是不错的,从1776年美国建国到1980年,两百多年的时间,美国的债务还不到一万亿美元,给后人们积攒了足够的国力。
但后人就不行了。从伟大的里根总统开始“败家”,里根1980年上台,到小布什2008年下台,债务10万亿美元;特朗普2016年上台时“气得要死”,美国债务达到20万亿美元,超过国民生产总值,相当于国家破产。
前面那么多总统,经营了200多年不到一万亿美元的债务;从里根到小布什,28年时间债务多了10万亿美元;奥巴马8年10万亿美元;特朗普4年8万亿美元,一个比一个厉害。
今天美国的财政开支,一年大约5-6万亿美元,其中7000亿美元支付军费,一万亿美元支付利息。
所以你到美国看它的城市,公共设施破旧。我们到纽约,看到纽约的车都是SUV。为什么?纽约的路太颠了,开普通轿车够难受的。
2016年,我们与中美全国关系委员会的主席会谈,聊天间隙,我就问他:纽约的市政建设为什么这么差?他说,打了很多仗没钱了,星球大战、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科索沃战争、利比亚战争、叙利亚战争,一直打到今天就打成这样了。
美国经济学家福尔曼就感叹:我们是唯一走在不可持续发展道路上的发达经济体。
罗马帝国的政治家、执政官西塞罗,曾提出过帝国的要诀:第一,预算要平衡;第二,国库要充盈;第三,国债要减少;第四,自大要收敛。
这个帝国的准则,美国恰恰全部违反,预算不平衡、国库不充盈、国债飙升、自大狂。
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最初规划600亿美元,最后打成6万亿美元。所以我们今天一定要鼓励美国人继续管事,“这个世界就得你管”。中东乱成那样,你不管谁管?你得出面管。管事就得花钱,好好把钱都投在那,把资源都投到那儿去,那我们就能省很多事。
英国《卫报》评论,“美国以最铺张、最不计后果、也是最具毁灭性的方式展示其实力,随后它马上就开始衰落”。美国是怎么衰落的?是中国让它衰落的吗?是自作自受,胃口太大了、太自大了。
美国人花钱干这个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在规划、在高速发展。
我们从一五、二五、三四到“十四五”。而且“十四五”还带着《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美国能做远景目标规划吗?总统的一个任期就4年。而且就算搞了规划,比如奥巴马,任上8年搞了医保规划,结果特朗普上台就一脚踢翻。
而我们为“十四五”规划了这些事项:
研发费用投入每年增长7%以上;
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要提高到65%以上;
实施川藏铁路、西部陆海新通道、国家水网、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开发、星际探测、北斗产业化等重大工程;
我们的发展,特别强调:巩固壮大实体经济根基,通过塑造创新驱动形成新优势,而且要优化区域经济布局。包括一小时城市经济圈、实行高水平的开放,等等;
“十四五”还规划了科技创新,聚焦量子信息、光子与微纳电子、网络通信、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现代能源系统等重大创新领域,组建一批国家级的人工实验室;
我们还规划了环境,包括完善生态安全屏障体系,健全生态保护补偿机制,实施生态系统保护修复重大工程,加快推进青藏高原生态屏障区、黄河重点生态区、长江重点生态区和东北森林带、北方防沙带、南方丘陵山地带、海岸带等生态屏障建设;
另外就是新型城镇化战略、乡村振兴,等等,建设一小时通勤圈,协同发展水平,培育一批现代化都市圈。过去有三大经济圈,全国最大的经济圈,长江三角洲经济圈;第二大经济圈,环渤海经济圈,就是京津冀环渤海经济圈;第三大经济圈,珠三角经济圈。2020年总书记提出“第四大经济圈”,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
发改委还在规划中部崛起规划,这是包括整个经济发展的完整规划,包括各种各样的体制、乡村的治理,等等,还专门提到保护和延续城市文脉,杜绝大拆大建、让城市留下记忆、让居民记住乡愁。
这些都写入了“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里去了。我们的发展正一步步地越来越科学、文明,越来越提升我们的现代化水平、可持续发展、科学发展的水平。
民生也有重大进展。民生的关键就是医疗、教育。现在老龄化的问题怎么解决?医疗问题、教育问题等怎么解决?暂时还是我们的短板。但这是国家福利、社会福利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得做好。
最后提到安全。我们要一系列加强国家安全体系的能力建设,特别提出粮食安全、能源安全、金融安全三大安全领域,这是今天至关重要的体系。
在这里面,我们引进了很多新的体制,比如说健全外商投资国家安全审查、反垄断审查、国家技术安全清单管理、不可靠实体清单管理等制度。我们以前不懂得怎么制裁人家的企业、制裁国家,现在学会了,跟美国学的。
以前招商引资,只要外资能投入就行,“求爷爷告奶奶”把你求过来;今天不行了,我要看你的投入对我的国家安全有没有影响。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新斗争工具,全是跟美国人学的,“用你的拳头打你的眼”。
最后,我想讲一下加快国防和军队的现代化,实现富国和强军相统一。这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一个国家抗衡的根本。
美国凭什么称雄世界?其实说简单了,两个因素:第一,美元,作为全球货币,一旦经济不行了就到处印钞,转嫁危机;第二,美军,不用美元我就打你。
我们要想有一个强大的中国,要想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同样地:第一,人民币;第二,人民解放军。
今年4月,总书记出席海军三型主战舰艇集中交接入列活动。这个记录我们南海舰队的入列活动,是前所未有的。
过去我们的海军被别人称为“海兔子”,鱼雷艇、炮艇的吨位小、攻击威力弱、作战半径小,稍微远一点的海就出不去了,距离稍微远一点也够不着了。
然而,像今年4月这样的入列场面,全世界都没有:
055型大型驱逐舰排水量1.2万吨,已经超过日本松岛号、韩国的世宗大王号,成为亚洲第一,仅次于全世界最大的驱逐舰——美国的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
075型两栖攻击舰,排水量4万吨,可以带战斗机和直升机;
094型战略核潜艇,水下排水量超过1万吨。
今天中国一年造舰下水的水平,超过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意大利的总和。我觉得,如果毛主席、小平同志能看见这种阵势,不知该做何感想?他们梦寐以求而没有实现的,我们今天正在实现。
而且,我们的一批年轻人起来了。我到中船重工、中航工业集团去讲课,我们的两总——总建造师、总设计师都是年轻人,70后、80后甚至90后都上来了;俄罗斯的两总都是白发苍苍,美国的岁数也都不小,就中国的最年轻。
所以我们的希望不是现在,而在未来,这批人正在迅速成长。
今天全世界研制出两款隐形战斗机的国家,就只有中国和美国:美国F-22、F-35,中国成飞的歼-20、沈飞的歼-31。
成飞集团是歼-10、歼-20战斗机的研制、生产者。成飞集团的董事长兼党委书记,1973年生;总经理1976年生;陪着我参观的党委副书记兼副总经理1979年生。
沈飞是歼-11、歼-11B、舰载机歼-15,以及今天战斗力最强的歼-16的制造者,包括歼-31。沈飞集团的董事长兼党委书记,1979年生。
我到沈飞看歼-15舰载机的车间,沈飞的董事长特地把车间主任找来,车间主任相当于舰载机这个厂的厂长,1984年生。沈飞的董事长跟我讲,我们以前老工人、老技术人员、老工程师这么多,根本不可能靠一个1984年生的人当舰载机厂的厂长。
但今天可能,为什么?自动化程度非常高。今天全靠各种各样的自动化设备,歼-15组装的时候,模块化组装,靠光电设备和计算机,人很少,而且要求员工的水平、层次得非常高。
所以今天一个高学历的、1984年生的人,完全可以当这个舰载机厂的厂长。
像成飞的歼-20、沈飞的歼-31、西飞的运-20,这些都是我们质的提升。
英国人评价,“中国研发的本土高端战斗机,在传感器、数据连接、武器系统和隐身技术方面已经领先于俄罗斯,结果是自1945年以来第一次,对西方空中力量最大威胁的源头正在转移。”
这个评价是什么意思呢?第一次黄种人在空中具有优势,原先只有二战期间日本的战斗机短暂在空中混过一段时间,空袭珍珠港,但很快就被美国人消灭。空中从来都是白人具有优势,哪怕美苏冷战,苏联空军也是白人。这会儿第一次空中出现了黄种人,他们具有优势。
从他们的评论里,看出我们今天军队建设、安全建设的成就。包括我们的东风-21丁导弹,全世界第一款弹道导弹反航母,俄罗斯、美国都没有,中国第一款。所以美国人把西太平洋称为全世界航空母舰活动最危险的水域。
但美国人紧接着说,东风-21丁的射程1300公里,顶多1500公里,只要把航母退到1300公里以外就安全了;但我们紧接着开发出东风-26弹道导弹,射程3000公里。那你怎么退?退到3000公里以外?那还有意义吗?退到夏威夷去了,退到关岛去了,那就没有意义了。
2021年,我国国防预算1.35万亿元,是我国国防支出首次超过2000亿美元。“十四五”规划里面写到加快机械化、信息化、智能化融合发展,全面加强练兵备战,提高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战略能力,确保2027年实现建军百年奋斗目标。
我们这么做,并不是想征服谁,并不是想跟谁打一场大战,但是,我们一定要有力量捍卫自己的安全。
结语
最后,我们讲,说一千道一万,经济决胜是核心,我们要尽快恢复经济发展,继续增强国力,进一步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
我们在以高科技发展为引领,在以军力作后盾,那谁也拿我们无可奈何。哪怕有一大堆不满意的牢骚、怪话,哪怕各种封锁,也都拿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按北京大学林毅夫教授的测算,到“十四五”期间,中国要进入高收入国家,跨过高收入国家的门槛大约是人均1.3万美元。
我们现在是人均1.1万美元,按照5%的增速算,大约到“十四五”期间、2025年,中国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能达到1.4-1.5万美元,跨过高收入国家的门槛。
目前高收入国家的人数占到全世界人数的16%,而中国人数占全世界人数的18%,一旦中国跨过高收入国家的门槛,全世界高收入国家的人口比例将提升到34%。
这相当于,本来一个屋子里就16个人,你一下子进来了18个人,比屋子里原来的全部人还要多。中国一旦“进去”,将是人类经济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重大事件。
这就是今天的中国,高速发展;这就是今天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的大发展。
总书记讲:
“实现伟大梦想,必须进行伟大斗争,必须建设伟大工程,必须推进伟大事业。”
“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但时与势在我们一边,这是我们定力和底气所在,也是我们的决心和信心所在。”
我们常说,小成功需要朋友,大成功需要敌人。现在有一伙人正虎视眈眈地在我们身旁,这将促使我们变得更强大。因为对手很强大,你只有变得比他们更强大,才能真正掌握这个势与运。
最后讲一个例子,我到百度讲课时,李彦宏曾问过我一个问题:金教授,该怎么解释“运”?是偶然性、必然性,还是时与势?
我跟他讲了这么一句话:我对运的理解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和一个个人一样,当努力达到极致的时候,运就出现了。
运,不是说躺在床上等天上掉馅饼。只有当你拼命地努力、拼命地奋斗,每每当你努力到了极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芝麻开门了,运来了。
对个人、对国家、对民族都是如此,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共同努力,最终实现我们所有中国人的共同目标,就是中华民族的伟复兴。
我们努力到极致,运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