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局变化非常快,从2018年3月,美国总统特朗普对中国发动贸易战,加征关税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五年,这五年是中美两大国激烈比拼的时期,大国势力激荡之下,全球都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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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犯下严重战略失策
尤其是最近三年,每一年的世界局势都有新的不同变化,2020年是新冠疫情大流行,2021年是全球通货膨胀高涨,2022年是俄乌战争开打,这三年的世界局势,是疫情+通胀+战争,美国在这几个方面却犯下严重的战略失策。
美国惨遭滑铁卢,精心布局被打破
然而2023年的变局却不遑多让,今年的大国局势有三大特点。
第一,全球金融行业波动。
三月初,美国连续出现金融行业爆雷事件。欧洲的瑞士信贷也出了问题,被瑞士银行收购。德意志银行陷入麻烦,美国与欧洲都陷入了流动性问题。
第二,美元信用出现问题。
美元在全球的流通地位受到挑战,去美元化如雨后春笋,形成风潮。
第三,中国开始明显地对美国进行反击,无论是反制裁,反封锁,或是反包围,以及对美元支付系统的挑战,都比以往强烈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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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霸权力量面临挑战
对美国而言,这三年来美国面临的挑战持续上升。新冠疫情的影响看来是过去了,但通货膨胀的问题仍然存在,俄乌战争仍然在进行。更重要的是,美国花了五年的时间,打击 、压制中国的发展,但中国的国力仍然不断茁壮。
最令美国难堪的是,这五年来美国对中国发动贸易战、科技战、政治围堵、军事压力,以及经济脱钩等等,都无法压制中国的发展。
全球唯一超级强权的美国,向中国发动除了直接的军事冲突以外,几乎所有的争战,却还是无法压制中国的发展。这个现象在本质上就已经动摇了美国的全球霸权地位。
美国成为全球霸权的两大根基是美元与军事。在军事上,俄罗斯仍然有强大的核武库,不容美国挑战。中国除了核武器之外,在许多传统的军事科技领域已经赶上来了,逐渐接近美国的军事科技,甚至于在某些领域还超越美国。中国已经建构了强大的传统军事力量,中俄两国合作,更是让美国无法对中俄两国进行围堵。
因此,美国无法凭借军事力量来压制中俄两国,美国霸权力量的两大根基去其一,只剩下美元。
但是,世界局势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美国仍然可以凭借美元霸权力量,来钳制中国或俄罗斯的发展吗?
尤其是,在去美元化的风潮之下,美国还能够维持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吗?或是说,美国会如何想办法,进行什么措施,来保护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
另外,中俄两国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时候的机会,一定会想办法削弱美元在全球的世界货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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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地位强于英镑
要解这个习题,我们先看一看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是如何形成的?
1894年,美国超越英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工业国。二十年后的1914年,美国的GDP超越英国,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
又过了30年,1944年,44个国家的代表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的布列敦森林公园,召开联合国和盟国货币金融会议。这一次的会议,确定了以美元作为国际货币中心。历史上把这次会议称之为“布列敦森林会议”。
从1894年,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工业国,一直到1944年,美元成为世界货币,刚好是50年。
因此有人说,美国花了五十年的时间,才取代英镑的世界货币地位。这个说法没错,但也不全然对。英镑在这之前的确是全球强势货币,是当时国际结算业务最为广泛使用的货币,英国首都伦敦也是世界的金融中心。然而,当时的一些战争赔款是以白银来支付,并不是照英镑来计算。
1901年的庚子赔款,中国(清朝)要拿出4亿5000万两白银赔偿各国,并以各国的货币汇率结算,按4%的年息,分39年还清,本息共计9亿8000万两。
英国在当时虽然是日不落国,但并不完全主宰世界秩序,还有其他几个世界强国,例如法国、德国、美国,以及日本。这几个世界强国都是当时的殖民帝国,即便当时的英国统领全球最多的殖民地,但英国并不全然主宰世界秩序。
再举2个例证,第一次世界大战于1914年爆发,在这之前,欧洲大陆的德国崛起,取代了之前法国在欧陆的强权地位。当时的英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打赢战争,即便还有其他盟国共同组成协约国,也需要依靠美国的力量,方才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时候,距离1944年的布列敦森林会议还有22年。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到,当时所谓的世界第—海军强国——大英帝国,其国力已经被美国追赶上来,实际上是被美国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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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帝国
然而其后的美国霸权力量不同,除了上个世纪一段时期的苏联能够与美国抗衡之外,美国主导世界秩序,有众多的盟国,美元也是全球绝对的流通货币。
换个角度来看,美国是依靠绝对的经济实力和军事力量,并且拥有全球第一的黄金储备,美国因而主导着世界秩序。而美元也主宰了全球贸易的结算与支付。美国二战后的黄金储备在全球的比例约71%,GDP在全球的占比是56%。
这么高的黄金储量,为美元带来坚实的信用背书。
在签订《五国海军条约》的时候,美国凭借强大的海军力量,硬是在当时与大英帝国同列第一等级。二战后,更是以庞大数量的航空母舰舰队,赋予美国强大的海空军力量,美军军舰在全球各大洋畅行无阻,主宰全球主要水路通道。再加上美国在全球数百个军事基地和驻军,这些都是美元成为世界货币的强大后盾,美元霸权当之无愧,没有侥幸。
之后,美国超强的军事力量与美元霸权相互辉映,相互支援,而且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金融帝国,拥有最为强大的货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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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中国产业的“完美计划”
从美元崛起为世界货币的轨迹,我们看到人民币也出现同样的迹象。2010年,中国制造业规模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预计20年后的2030年前后,中国的GDP有可能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如果以购买力来计算,按照世界银行的算法,中国的GDP在2017年已经超越美国。美国就是循着这个轨迹过来的,当然对此心生警惕。
同样的, 当年的大英帝国在军事上奈何不了美国,今日的美国在面对中俄两国的时候,过去的军事优势也不再,美国无法用军事力量压迫中俄两国就范,美国现在能够倚仗的,只剩下经济、科技,以及美元在全球的主导性力量,
但是,美国同中国打贸易战,五年过去了,美国没有占到便宜。
于是,美国要发力同中国经济脱钩,美国对中国经济战的计划是,高端产业,由美国亲自出手,对中国进行芯片封锁,另外,美国有众多的盟国,这是过去的大英帝国所不具备的,美国因此半胁迫、半笼络盟国,计划打造新的科技产业链,把中国排除在外。
对于中低端产业美国借由友岸外包,或是近岸外包,想要迫使中低端产业离开中国,从而窒息中国的中低端产业链,这是美国打击中国产业的“完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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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不是当年的大英帝国
只不过,中国不是当年的大英帝国,大英帝国产业已经有点空洞化,中国却是实业强大,如今中国的制造业规模,超过美国+日本+德国的总和。中国更是谨记美英两国的教训,不会让自家产业出现空洞化的情形。
至于芯片产业,中国已经在成熟芯片制造技术打下了基础,高端芯片制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美国无法对中国长期封锁。有关这方面,我们之前已经有好几期的论述,今期不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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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巧妙推行去美元化
前面提到,美国在这三年犯下严重的战略失策,再加上对中国的经济打击久战无果,美国反而在当下受到战略失策的“反噬”,去美元化的风潮崛起,而且是四处烽火。亚洲、拉丁美洲、非洲等地,都出现去美元化的风潮。
而且,中俄阵营很巧妙地以三个方式进行去美元化。
一,推行本币贸易结算。
二,倡导数字货币。
三,中国在全球建立人民币跨境结算,推行人民币国际化,提升各国增加人民币储备的诱因。
这些措施巧妙地避免了所谓的去美元化的说法,而是摆脱对美元的依赖。过去总是有传言,谁想要去美元化,美国就会打谁。但是这一次的去美元化风潮有三个立足点,美国无法随意对这些国家发动军事攻击。
第一,这是“多国”之间寻求摆脱对美元的依赖,除了中俄伊三国之外,有沙特、阿联酋、伊拉克、东盟、巴西、法国和印度等国家。
就连非洲也有“西非经济货币联盟”,大家都利用这三个方式,或多或少地进行去美元化。印度则是与马来西亚之间的贸易以卢比结算。
既然是多国的一致行动,等于是四处烽火,美国难以对这些国家一一进行军事打击。剥离了美国军事力量的保护之后,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受到挑战。
第二,在多国摆脱对美元依赖的行动中,除了印度之外,都有一个隐形的领袖——中国,这与当年的大英帝国不同。当年的大英帝国是日薄西山。并且,除了英属殖民地之外,英镑在当时并没有得到多少其他国家的支持,而中国的国力仍然稳步向上。
而且,由于是采取前述的三个方式,各国可以很公平地进行本币贸易结算,没有所谓的尊卑、主从之分。中国虽然是去美元化风潮中隐然的中心领袖,但中国尊重各国的选择,以贸易互惠的方式,同各国一起寻求摆脱对美元的依赖,摆脱美元的风险。
美国的战略失误把各国推离美元,中俄两国又巧妙利用那三个方式,把各国吸引过来。在一推一拉的功效之下,美元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美国非常清楚,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对美国的重要性,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势继续下去,美元到了生与死的关头。尽管前阵子美国财政部长耶伦说, 中俄两国想要寻找一个替代美元结算的方式,这是“非常困难”的。
真的非常困难吗?
我们比较了美元取代英镑的过程,如果人民币想要取代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或是中俄两国寻找一个新的模式取代美元结算,仍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是,耶伦在这方面算错了。
中国所推动的并不是想要取代美元,至少是在初期阶段,而是建构一个多极的国际环境,有多极货币在国际上运行,这才是现阶段的真正目标。目的是要摆脱对美元的依赖,使得美国无法用单极的美元货币力量,任意对其他国家制裁,这才是现阶段的真正目的。
把目标范围缩小,就好办了,也容易办到。只要有更多的国家参与上面说的三个方式,美国就难以对其他国家金融制裁。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协同欧洲国家对俄罗斯金融制裁,就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是因为中国、印度等国家,仍然同俄罗斯进行正常贸易,并且相互之间采用本币贸易结算,绕过美国与欧洲对俄罗斯的制裁。
因此,这三个方式已经被证明是有效的,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国家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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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不会坐以待毙
那么,美国就此坐以待毙,放任美元结算的版图渐渐被侵蚀吗?当然不会,但是,美国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一,只要美国无法在经济上打败中国,无法成功同中国经济脱钩,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去美元化。
第二,那么军事的手段呢?刚刚说,既然去美元化是多国参与,美国又从何采取军事手段?
更何况,中国对此深切明了。中国在过去积极投入军事武器的研发,进行军事改革,目的就是要在军事上,建构抗衡美国的军事力量。中国研发、部署了多款的东风反舰弹道导弹,这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反舰弹道导弹,首要目标就是打击美国的航空母舰,打击美国强大的海空军力量。
中国的战略目的相当清晰,先在军事上足以抵御美国的攻击,然后在产业、经济与贸易上,扩大对美国的优势。并且,以此为基础,对外拓展经贸关系,扩大建构多级货币的阵营。
一旦美元缺乏强大的海空军力量的支撑,美元只不过是一个强势货币,而不是各国都需要遵行,都需要采用的世界货币。
过去,美元成为世界货币的途径,就是经济+军事这两只脚。如果这两只脚都不起作用,美元走下世界货币的神坛只是迟早的事。
当然,美国还有一个方法,在海外拱火战争。不过,这个方法已经渐渐失去效用,俄乌战争就是一个例证。虽然许多欧洲资金因此出逃,进入美国,却有更多的国家想要去美元化。